她就见缠绕在无名指上的红线，化作点点红光散去。
红线已解，姻缘已断。
而后，棠谣独自回到国师府。
一进南明苑。
棠谣就把窗台上琉璃碗中的朝时露，倒在了开了灵智的雏菊身上。
雏菊抖了抖身上的叶子，有些疑惑。
“夫人，这是你每日卯时就起来收集给国师调养身体的朝时露，为了收集这个你十年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，怎么全都倒了？”
棠谣收起琉璃碗：“用不上了。”
雏菊语气里都是天真。
“我知道了，夫人前日自断一尾化作护心玉佩送给国师护身，以后便不用这样辛苦了。”
“我也想像夫人这样，毫无保留，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。”
前日，棠谣自断一尾做成护心玉佩，只想保护墨景辰身体康健。
可现在她只觉自己傻得可笑。
“你不要学我，我现在已经自食恶果了。”
说完，她拿来了一个火盆。
将大婚时，画师为她和墨景辰所作的画像，通通丢入火中焚为灰烬。
这时，门外忽然传来墨景辰的声音。
“你烧这画做什么？”
棠谣听到他的声音，烧画的动作并没有停下：“方才画掉到地上弄脏了，就烧了。”
墨景辰眉头微蹙，没有在意。
他迈着长步走近：“我准备娶青依为妻，以后她为妻，你为妾。”
棠谣一怔，只觉得被火光灼得发疼。
“你不是说，她不在乎名分吗？”
墨景辰眼中的情意一闪而过，一字一句回。
“她不在乎，我在乎。”
听到这话，棠谣心口一滞：“大婚之日你说过，此生只娶我一人，你要违背誓约吗？”
墨景辰却不以为意。
“对于诡计多端的妖，誓言当然不作数。”
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棠谣抬眼，迎上他寒冷的双眸：“墨景辰，如果你这么想，我无话可说。”
而后她垂下眼眸，不再看他。
墨景辰见她如此，心中划过一抹异样。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离开了南明苑。
棠谣烧完东西，胡乱收拾了一番。
晚上，明月高悬。
她用过晚膳，正准备休息。
就听见墨景辰院子里的侍女匆匆赶来，神色焦急。
“夫人，国师的蛇毒又发作了，他让我来找你！你快去看看吧！”
侍女把棠谣带到了墨景辰的屋外，就离开了。
而棠谣站在门外，一眼就看到墨景辰将柳青依压在床榻之上。
看着他解开了她的衣衫，动作急不可耐。
一件件衣服褪去，呼吸交缠。
墨景辰在占有柳青依的那一刻，一向清冷的他竟然轻哼出声。
“师兄，狐妖天生媚体，竟都不曾满足过你吗？”柳青依呢喃着问。
墨景辰没有回答，只牢牢扣住柳青依的腰肢，嗓音沙哑磁性。
“师妹，我终于得到你了。”
棠谣全身的血液凝固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。
棠谣抬头望天上皎洁的月亮，忽觉脸上一片湿润，她的手下意识抚上脸颊。
一滴晶莹的泪珠飞入她的手心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滴泪。
妖，是不会流泪的。
原来她找了九年的最后一滴情泪，竟然是自己的伤心泪。
她终于可以飞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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